霓衣风马

惟爱与渴望未曾失色。

【枫师枫】仙山是个好地方(下)

*枫师枫并不好意思说是cp向

*私设有且不少且很放飞

*尽量合情合理

*搞不定超链接,前文点头像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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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,无衣师尹心有余悸地把茶杯推得远了点。他沉痛道:“即鹿,我知道当年交不上作业时楔子帮了你很多——你们真当我不知道呢,睁只眼闭只眼罢了——但,你也不能连这个都抄啊。”

  枫岫主人在一旁频频点头。即鹿抬眼扫过他俩:“你俩都能真人真事改编了,我借鉴引用一首三行遗书,怎么了?”

  两位同人写手不吭声了。

  无衣师尹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,问他们过得怎么样。即鹿回答道:“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,但是横竖时间多的是,总能慢慢适应。你一来我们就知道了,本来还等着你找我们,结果眼看着你安营扎寨写起书,擂台都打起来了,还不见人影。楔子哥哥就来找我了,你是怕我俩把你三刀六洞了还是怎么?……”



  无衣师尹恍惚有种错觉,他们三人还是当年求学时的样子,长命锁还好好佩在即鹿身上。

        但是……

        他垂眸,探手摸了摸怀里。长命锁应该早就被送到殢无伤手里了。



        即鹿半真半假的抱怨没持续到一炷香的时间,本来嘛,他们之间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前尘毕了,爱恨纠葛,放下总能活得轻松些,虽然他实在是没资格如此劝说,但,事实确是如此。

        是以,无衣师尹看到即鹿这样子,其实是稍微松了口气的,为自己,也为即鹿。

        批斗得差不多了,即鹿饮尽残茶,摆手示意不必再添。枫岫主人愕然:“即鹿,你等……”即鹿已然离座,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,示意不必再送,抑或是不必再见。



        无衣师尹看着即鹿的背影,苦涩地笑了笑。枫岫主人见状,贴心地给他续了点热茶,宽慰道:“女大不中留这种事情,一回生,二回熟,好友也该习惯了。”   无衣师尹下意识地端起杯子,温润的暖瓷贴在掌心传来热量,却越发显得心事重重。他沉沉叹了口气:“好友,你何时将聆清露换成的苦丁茶?”

        枫岫主人摇摇扇子,笑得很是开心:“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,这以毒攻毒以苦攻苦之法的效果如何?”无衣师尹看上去恨不得把剩下的茶灌他脖子里,多年来官场纵横的自我修养使他还能保持强颜欢笑,他闭上眼又喝了一口,舌尖转了转,终于缠上了丝缕的甜,“自然是不错的,你看,好友之后不是就再没有编排过羽儿和撒儿了么?”

        枫岫主人扇子一停,笑容有点挂不住。无衣师尹见好就收,转头又问小二要了南糖和甘草汤,一派真诚地推去:“来好友,降火。”他自取了一小方糖块含着,轻嚼碾碎,唇齿间满是酥香,“这家的点心都不会甜得太过,想来你会喜欢。”三言两语之间,他倒像是此次见面的邀请者了。

        枫岫拒绝跟着他的套路走:“多谢,吾不吃花生。”

        师尹顿了顿,冷静评价:“挑剔,挑嘴。”

        枫岫八风不动:“吾一直是这样,师尹不知道吗?”他话锋一转,“何况,师尹汝不也是仍旧不肯放下手中的香斗么?”



       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什么契机,又或许是从见面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终究会有这样一场谈话。无形的卷轴展于方寸,裹着隐约银光滚落在两人之间的案上。

        无衣师尹眼睛垂下去,清俊面容上方才显出一星半点的少年气便又不见了,他抬起香斗嗅了嗅:“好友想要寻吾,直接来便是,何必还拉上即鹿?”

        枫岫主人带了点明知故问的疑惑:“哦?我还以为,好友既然有意见我,想来也应该想见见即鹿的。毕竟我俩从以前到现在,经历有所相通,在师尹你的事上向来很有共同语言。”

        师尹微笑:“是,比如齐心协力拆了我的竹子编蜻蜓,剪了我的睡衣给流浪猫做窝,造谣界主和我的二三事还在班里传阅……”

        枫岫主人反驳:“读书人的事,怎么能叫造谣?那叫艺术加工。”无衣师尹又想把茶灌他脖子里了。枫岫气定神闲,锐利目光尽数掩在扇后:“即鹿也好,我也好,应当算得上是了解好友了。这番自曝身份,若说是单纯的意气之争,恐怕难以令人信服啊。”



        “果然瞒不过好友。”师尹闭了闭眼,酝酿了一下,再睁开时吓了一跳,“即鹿!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即鹿拿了块南糖在咬,浑不在意:“雅狄王在等我,我一会儿再出去,你继续说。我也想知道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
        师尹感觉刚才酝酿出来的气势消失无踪,他瞅了即鹿一眼,又瞅一眼,再瞅一眼,即鹿被看得有点烦:“怎么?”

        师尹干巴巴地说:“没事。”他接着干巴巴地平铺直叙:“仙山之人不会再亡,但,报仇并不只有杀人一种方式。”

        “囚禁,折辱,甚至奴役……若在现世,还能盼死亡以得解脱,在仙山,甚至连解脱都不得。”



       即鹿听得目瞪口呆,连糖都忘记咬了。她异常纳闷:“哥,戢武王还是咒世主把你怎么了,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?”师尹置若罔闻,只盯着枫岫,眸色渐深:“此处固然衣食无忧,人的欲望却不止于此。为虚荣,为权利,或者仅仅只是残忍快意,恩怨仍在延续,仙山并非乐土,各方势力迟早会因利益冲突,吾,又如何安生?”

        枫岫不动声色地按住即鹿。即鹿很着急:我哥又在瞎想什么?他又要做什么?枫岫回了个眼色:没事,这里不是四魌,他搞不成大事。即鹿瞪他:你忘记他在苦境混得那个风生水起了!枫岫假装目不斜视,问无衣师尹:“以好友能为,自保当是无虞。若是有意隐世,江湖风波难及散人,若好友是想走到台前,思来想去,也只能是为了……”



        “纵使到了仙山,慈光之塔仍是慈光之塔。”无衣师尹身体前倾,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恳切,“吾自知身堪王佐之才,而独木难支,楔子,吾知道你一直对慈光之塔制度不满,现在正是重塑之机,若是局势混乱,慈光子民来到这里,慈光子民……慈光……”

        枫岫主人和即鹿不知何时开始都没什么表情了,只是冷眼旁观,看着无衣师尹逐渐变得眼神怔怔。枫岫再度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是惊雷喝问滚过师尹耳边。

        “无衣好友,你知道的。”



        慈光之塔之人身负异能,纵使重伤,亦可凭借神源缓慢恢复。而一旦神源破碎……

        则魂飞魄散,不入轮回,罔论仙山相会。

        大梦谁先觉?

        该走了。



        骤然抽离幻觉,颈侧痛楚似缓还急袭来,耳边风声呼啸,是身归天地间的茫茫之音。

        最后入目,飞扬尘土渐趋沉寂,黄沙上盛开的血花迅速沉到更深的地方。四魌界恩怨应是终结了,无衣师尹闭上眼睛,心想,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,原来我还是想听楔子,再唤我一声无衣好友的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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