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衣风马

惟爱与渴望未曾失色。

【南宫认】江湖十三香之花椒

*想哪写哪算哪。

*是无聊的冷笑话。

*或许是无聊的流水账。



南宫神翳心心念念恨了那么久的慕少艾。
复生之后还不能伸胳膊蹬腿呢,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慕少艾报仇。
慕少艾出山之后忙得到处团团转,说实话,是分不出什么心思去想当年的。
只有抽着水烟半阖着眸子,在构想里明明白白地安排好包括翳流在内的各方势力,各个人物,深更半夜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,才会心念一动,意识到翳流其实也算他的老东家,他和南宫神翳之间曾经真真切切地相处过好一阵子。

而现在他是真真切切地成了副骨头架子,在慕少艾和北辰元凰的算计下,被吸收了个一干二净。

要说不公平,确实是不太公平的。
但是感情的事,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呢。
何况他们之间的纠葛,远超那些情长。

谋划布局的时候,南宫的情先是影响局势的因素,然后再是情。
至于慕少艾自己的情,更得往后靠。

认萍生长了张圆润的鹅蛋脸,是个富贵而大气的面相。他有副好相貌,那些年他在翳流里边东晃西逛趴趴走勾搭到的美人,在南宫神翳看来,一个都比不上认萍生自己。
南宫最爱的是认萍生眼下的黥纹,平白给他添了一丝邪气。他曾经摸着那些弯弯绕绕的纹理,说,那个笏政唯一做的一件好事,就是给你刺了这个印子。本来你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会做出那些事情的罪大恶极的人,但是这个印子一刺,你看上去就和我一样坏了。
他很中意这种染黑的感觉。

认萍生闭着眼睛,翻了个身,拿一头雪发对着他。
喜欢你就自己去刺一个,疼得要死,还好事。

南宫神翳就笑。
他长得邪,气质邪,笑起来更邪。
他慢条斯理地说,这黥纹是给灭五伦的罪人的。
要是哪天我被笏政刺了黥纹。
萍生,不管怎么算,你也该是死了。
认萍生说,不管怎么算?
南宫接着慢条斯理地说,算君臣,算夫f……
认萍生翻回来,拿瓷枕糊了他一脸。

南宫神翳随手挡了,将认萍生揽在怀里,暧昧地顺着脊骨往下摸。
原来你还怕疼?我以为你喜欢疼。
认萍生没动。
没回应,也没躲开。
只是呼吸急促了些许,颊侧飞红,便显出天底下独一份的艳色来了。

他确实是喜欢疼的。
疼痛让他清醒,清醒地记住他其实是慕少艾。
让他得以抽身事外,抽身情外,冷眼旁观那些纠缠。

翳流这块鬼地方,里三层外三层的浸着毒,长虫长茧长疯子,就是不长什么符合正常审美的东西。
唯独认萍生,在教主居所后边最毒的地方开了小小一片地,硬是种上了花。
还给种活了。

虽然活得不久,没几天就显出要枯了的样子。
认萍生就趁它们还没谢,一朵朵全摘了,送给翳流教众。

第一次送花,南宫在所有人面前说我舍不得动你,总舍得动收花的人。他倒没指望认萍生动什么不牵连无辜的恻隐之心,只是想敲打手下不敢收花。
第二天认萍生出去了一趟,回来的时候给翳流上上下下每个人都送了花。
包括四长老,包括南宫神翳自己。
虽然就收到了朵最小的珍珠梅。

南宫神翳气得不轻,又不舍得不收。
他面无表情地问认萍生这是什么意思。
认萍生说,我挺想看看你怎么动自己的。
南宫神翳更气了。

他看着被派出去跟踪认萍生的暗卫,衣领上别了朵芍药。
暗卫憋了半天,说认先生在马上要进翳流的时候把我叫了出来,然后给我别了这朵花。
说话的时候,脸被鲜艳的花瓣映出点红。
南宫看了他半天,说认先生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?
暗卫想了想,说他几乎买了集市上所有的花,买完就回来了。
有点打眼,不过来去匆匆,注意到的人也都被认先生甩掉了。
哦对了,他又想了想。
认先生路上停了一下,摘了朵路边的珍珠梅。
没摘别的?
没摘别的。

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,南宫神翳总不见得真因为几朵花大动干戈。
而且珍珠梅还是挺好看的。

认萍生照旧种,每天忙完了就去伺候他那些花,总也养不活。
只好一批批地摘,一批批地送。
不拘男女,好看的就送。
一开始还有人暗地里说他花心,四处勾搭。
后来有对郎貌女貌,情投意合,拜了天地。
嚼舌根的人幸灾乐祸地想看认萍生是什么反应。
认萍生八风不动,送得更欢,表示两个人站在一起是大于双倍的养眼,十分欣慰。
这下别人才相信他真的是纯粹的欣赏了。
南宫神翳悄悄松了口气。

笏政的兵打进来的时候,南宫神翳正和认萍生坐在还没开花的后院,传令指挥教众撤离。
间隙里他抽空看了看认萍生,说我一直在等你叛逃,想不到最后你还陪着我。
他不觉得认萍生会甘心屈居人下,但现在认萍生安分地待在他麾下,毫无自立门户的意思,难免有些窃喜。

认萍生今天不断地在喝茶,杯子举起又放下,放下又举起。
这次他又放下了杯子,轻轻叹了口气。
他举手,没什么表情,轻一叩掌,百花齐齐怒放而凋,数不清的瘆人蛊虫从土里爬出来,窸窣曲张,毒蛊齐驱。
是专为百毒不侵的翳流教主南宫神翳设的杀阵。
那些蛊虫一个个都比同类大上两倍,不知道是养了多少时候了。

这些事情过去了太久,久到认萍生都被人遗忘得差不多了。
久到慕少艾都快不记得,南宫溃烂的脸疼到扭曲,一双眼还死死盯着他的样子。
那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,慕少艾虽然服了解药与驱蛊药,此时却觉得身上有万蚁爬过,一点点地噬走血肉,将骨暴露在翳流阴冷的空气中。
南宫神翳艰难地张合剥落得差不多的唇,慕少艾辨认了半晌才看出来他在说什么。
他都快不记得了,南宫当时说的是,
“我未负你。”

武林是一团乱麻,中原正道四面楚歌。
商议得焦头烂额的时候,秦假仙咋咋呼呼地喊,慕少艾啊那个什么教主为什么这么恨你?
慕少艾抽了口烟,没回答,背着手悠悠闲闲地遁了。
他漫不经心地想,爱之深溺,恨之切骨啊。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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